时壹

爱发电同名

火苗


纯属虚构


同性可婚



今天是4月25日。


距两人离婚已有195天。



大半年,说短不短说长不长,正是恼人的期限。


结婚那年,周涛三十五,董卿三十整。


红本本握在手里,俩人笑的那叫一甜,蜜里调油的那种甜。


短短两年之约,唇枪舌战,猜忌怀疑,彼此折磨,消磨殆尽。



具体吵过多少次记不清了,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不再给台阶下,自然也就没有床尾和这一说。


记忆里最后一次董卿摔门而去,周涛颤抖着敲下五个字:


我们离婚吧。



三天后床头柜的抽屉里就被丢进一本血红色的证件。


说来好笑,周涛活了近四十年,头一次拿个让人不快乐的奖。


怎么不算奖励呢?恢复自由的奖呗。



当然,今天也是距朱迅当信鸽190的纪念日。


包间里,朱迅面无表情看着多年老友吃飞醋,准确说来,是吃前任的飞醋。


都怪自己太有责任感,二十分钟前传了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给人,五分钟后就被喊进了咖啡厅。



“诶诶!咖啡都给你搅洒了!”


董卿这才把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来,掰了掰因过度用力而发痛的指关节,漫不经心开口,


“他俩到哪一步了?”



看人面色凝重,不由好笑道,


“哟。这会子不给我装了?”


“什么她跟谁好跟我有什么关系,她爱见谁见谁,她乐意跟谁谈都成,谁能受得了她?”



机关枪似的话语化作一个个耳光,扇得董卿耳根发烫。


瞪了信鸽一眼,朱迅深知天蝎座的腹黑,乖乖闭嘴,清了清嗓。


“姓陆的一直贼心不死,好像主任是跟他认识挺长时间的,之前是碍着你不好进一步发展,自从听说你俩离了恨不得立刻把人拐回去。”


“主任手上有的项目还是人家投资的,估计也不好回绝,而且我看主任隔三差五跟人吃饭,也不像是讨厌的样子。”



董卿发出一声嗤笑,中央空调这一点也是隔三差五吵架的导火索。


想着又不解气地放大画面,把人衣着来回瞅了瞅,给气笑了:


可算是找了个衣品跟她一样的。



“今儿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个酸奶,刚下去就看见姓陆的鲜花赠美人,”


“忒俗。”


被打断的朱迅感叹不愧是跟主任好了这么久啊,北京话是越来越娴熟了。



“主任摆了几下手最后还是收着了。我又不敢离太近,大概说了一会儿我看主任要上楼,我才远远拍了一张。”



看人低头不语,朱迅摸不准是个什么态度。

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

“就真看着主任被人追走结婚生孩子?”



董卿心里不好受,思绪乱糟糟理都理不清,当初也是气昏了头才赌气答应离婚,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就想反悔,踌躇间却看见周涛神色自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立刻选择做了死鸭子。


头也不回。



在一起时明面上对她示好的人就有,都被自己一一挡了回去,至于暗里更是没断过,知道她招人,可现在还能以什么身份去拦人呢?


“这才多长时间?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?”


“要找就找,找姓陆的算哪回事啊?”



话一出口,朱迅是彻底相信面前的人口是心非了。


“大姐,我拜托你啊,你俩离了大半年了,现在是什么社会啊,今儿离明儿结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

“再说了,就算主任不跟姓陆的好,也有千百个姓王的姓李的姓张的排队等着,您充其量算根被啃过的葱。”


“你就嘴硬吧,等哪天主任给我们发请柬我给你要一份?”



董卿彻底冷了脸。


光是想想她被旁人抱在怀里胸口就揪着疼,连带着握紧咖啡杯的手背都绷起。



告别小喇叭,回去时还在愣神。


俩人同在一个单位,还是观看量以亿字计数的单位,也都算是小有成就。


董卿因离婚而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存了私心,低头不见抬头见,总有机会见到。



说来也怪,分开的几个月一次都没遇上,就算是她存心要躲,也是不容易。


都说人和人相处起来要凭缘分。


缘分,董卿心想:


自己和周涛之间到底是时机不对还是有缘无分呢。


头疼。




4月的最后一天,周涛录完节目。


难得天还亮着,解锁手机还是没有消息,烦躁夹杂工作的疲惫袭来,周涛从包里翻出口罩,打定主意叫了车。


自离了婚去喝酒还是头一回,以前有董卿管着,现在一身轻松。



找了个隐蔽的位置,周涛点了酒坐好。


第一杯见底只用了六秒,冰爽的滋味在舌尖迸发,脑海里却出现了最不该出现的人。


回忆涌上心头,分手那天自己坐在车里,强撑着人走远才痛哭,真没出息,鼻子跟着一酸。


这种丢脸的事情再不可能发生第二次,周涛愤愤地想,又干了第二杯。



不过半个小时,三杯酒干干净净,脑子开始罢工,酒意上头,喝茫了的周涛为存不多的理智催使自己找人接。


握着手机,解锁解了好几次,莫名又有点烦,看到熟记于心的号码,下意识拨了过去。


“喂?”



这边董卿还怀疑自己看错了,坐在书房,眉头紧皱。


一开口就知道人喝酒了,可能还喝了不少,


“周涛?”



再次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,还是那么好听。


更委屈了。



电话那头还在追问,



“你在听吗?”



“我,我要回家。”


昏昏沉沉,却还知道要回家。



即使度数不高,三倍的量也不容小视,周涛这会儿晕的要死,


“唔,我难受。”



“乖,你找一个服务员,把手机给他。”


迷糊着倒也听话,左手乖乖举起,示意人家接通。



“您好,她喝多了,麻烦您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到。”


“还有,我没来的这段时间劳烦您看着她点,谢谢了。”



手机又回到周涛手里。


董卿扯了外套车钥匙就往车库走,心急如焚,不忘叮嘱,


“我来接你,别挂电话。”



系好安全带,戴上耳机,打着方向盘。


好在这个点车少了很多,一边看着导航,还要分神听那边的声响。


十五分钟,抵达门口。



好在只是一间清吧,稍松口气,左右转转,在吧台相邻的沙发里找到了周涛。


一个人靠着角落,头发散了几缕下来,眼睛像是不舒服眯起,脸颊泛红,指腹划着杯口打圈。


石头落了地,大步走了过去。



周涛划了五六圈,终于意识到身前光线被挡,摆摆头看向来人。
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

怎么把她招来了?


醉了有些条条框框便没了约束力,嘴比脑子快。


“我不要你。”



董卿觉得好笑,满腹的担心化作扎人的刺,直指靶心,声音自然没了温度,


“不要我?”


“行,那我给你找姓陆的来?”



下一秒周涛睁大双眼,似是不可置信这话是她说出来的,几秒间就湿了眼睫,盯了一会儿又不愿再看,连带着身子都侧了侧,


“你走。”



勉强维持的语气,瞒得了别人瞒不住自己,董卿还是听出来了哽咽。


短信栏还留有一条未发送的信息。


真是冤家。



接电话之前还在犹豫,邀约的几个字删了又打。


谁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。



像是感觉到人没动,周涛感觉右脸的泪已经流过脸庞,不敢去擦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,又催了句,


“你走。”



“我可以走。你总不能在这儿呆一晚吧。”


“你怎么回去?”



“我,我可以打车。”


说着点进软件准备下单,只是头还昏着,眼里又雾蒙蒙,点了几下都没输正确,偏还想不起来这里具体的地址是哪里。


又急又气,不好叫她看笑话,胡乱输了个位置,拿过旁边的手包和外套就要走,起身时险些崴了脚。



实在是看不下去,董卿拿过东西从后面一把扯了人手腕,施力拉着往外走。


“行了!闹什么闹!”


“不想上新闻就跟我回去。”



拉拉扯扯到了停车的地方,周涛本就不舒服,捏着浅红的手腕,看着人不悦的背影,有些后悔又有些怕。


在一起的时间这好像是她第三次生气。


哄人消气最难了,周涛一次都没成功过。



直愣愣矗在车门边,董卿彻底没了法子,把外套和包包放进后座,绕了半圈拐过来给人开了门,语气依旧冷着:


“上车。”



弯腰的一瞬,鞋跟还差点卡进缝隙,座椅高度刚刚好,周涛手指抠着安全带,不合时宜地思索,


“她没有再载过别人吗?”



载没载过也跟自己毫无关系了,想到这儿那一点欢喜也被无情浇了个透。


情绪又逐渐失控。



偏偏董卿挂档时又忍不住怼人,


“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危险吗?”



被凶的周涛吓得一抖,下意识想躲,就靠着车门,委屈的心酸。


小声啜泣的声音在不大的车厢里格外可怜。


离得近了,前任身上的香水儿一阵阵往驾驶座飘,人还哭着,董卿却不合时宜地心痒。



润润唇角,按下欲望,正反思是不是太过严肃,被惦记的人额头擦着副驾玻璃,哽咽指控,


“你凶我。”



也不知道是她刻意这么说话还是真的难过,尾音压下去,浓浓的鼻音带着撒娇,一瞬将强压下去的欲望复燃。



雪上加霜的是突然想起周涛被折腾多了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眼泪汪汪。


天老爷啊,在某些时候的记忆或许可以不必这样清晰。



发动车子,董卿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。


可前任还在复读机似的抱怨,并且有大哭一场的架势,


“你凶我。”



“你凶我。”



看人哭成那样,董卿仿佛犯了天大的罪,却也真的心疼,


“对不起。”


“我不应该那么大声吼你。”


“别生气了好吗?”



复读机停了,看来还是有效果的。



“还是不舒服吗?想吐吗?”


拿不准她到底喝了多少,董卿好有个应对。



周涛缓缓摇头。


“难受就睡一觉,我们回家。”



回家。


多久没听到这句话了,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安全感,周涛也累了,闭眼靠着休息。


离婚时董卿是净身出户,往日里天天开的线路依旧熟悉,轻轻松松到家。


搭电梯时上手扶着,看她站不稳的样子又想凶人,瞅见人未干的泪痕又咽了回去。


好人做到底,到门口等着。



周涛现下清醒了许多,想起一系列的操作懊悔不已,背后的目光难以忽视,心下紧张,越紧张就越是按不对,嘟嘟了好几次。


董卿耐心有限,看老在4和5之间错,心下了然,往前站了一步,从后面欺着人指尖轻点几个数字,门开。



真有她的。


敢情离婚还值得设个密码天天输着玩。



看人猜中密码,周涛臊的慌,匆匆进门。


分别是自己家却不知所措,一时间手都不知往哪儿摆。



董卿叹口气,从一侧取出拖鞋,示意人坐好,俯身握着脚踝换下高跟。


足骨处暖暖的,周涛眨眨眼,看着蹲下的人,爱怜地摸了摸她脸。



董卿一下就受不了了,拼命忍回眼泪,手下就失了度。


痛得周涛倒吸口气。



把人带去沙发,董卿握着蜂蜜水,没来由的后怕,万一那个电话对象不是自己,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
“周涛。”



看着人粉红的耳尖,誓要问出个一二三。


“我是谁?”



明显不乐意,周涛眼睛转来转去,就是不吭声。



按着锁骨把人扭过来,平日里字正腔圆的主播腔沙沙的,像是责怪,


“说话。”



察觉到人不高兴,周涛开口,


“董卿。”



又悄声补了一句,


“臭董卿。”



醉酒的周主任可不常见,更别提还是在重逢的时刻,董卿心情大好,顺着人胡说,


“我可香了,不信你闻闻。”



周主任一向聪明过人,喝醉了也不上当,


“就臭。”


“臭董卿。”



问出了一,自然不会放过二。


趁着人还乖着一气儿问清楚,


“董卿为什么不好?”



“她不要我了。”



说完,直面看过来,


“你不要我了。”



“陆云说我很好。”


“每次他夸我的时候我都在想,我这么好为什么董卿不要我了。”


“那就说明我不够好,所以我要变得更好。”


“我节目上了一档又一档,直播接了一个又一个。”



絮絮叨叨说着,中间还打了个酒嗝,董卿看着她眼底的乌青,心都要疼碎了。



“我有次逛公园碰见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。”


“小丫头说喜欢我,天天都想在电视上看到我。”


“于是我想,我现在应该够好了。”



顿了顿,语气低了下去,


“可我等了又等,每天都在期待,微信置顶我从来没有换过。”


“可也从来没收到过消息。”


“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。”



周涛抠着沙发,


“你为什么不找我呀。”


“以前每次吵架你都会哄我的。”


“我很好哄的。”



董卿几乎听不下去,本来想着等人意识清醒了再好好谈一谈,可这人说了就不带停,忍耐多日的思念和埋冤都化成了春水,丝丝绕绕流淌在心间。


“先把水喝了。”


“我去给你拿衣服。”



熟门熟路走进卧室,打开衣柜取了她常穿的睡袍,忽然看见自己的一件浅蓝衬衫静静挂在里侧,好奇拎着领口闻了下,应当是在经常打理的。



连同衬衫一并挂在肘弯往客厅走,玻璃杯已经见了底,把衣服放进躺椅,半蹲在地毯上,摸摸人膝盖,


“臭董卿知道错了。”


“你愿意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吗?”



等不来回应,复读机换了对象。



“愿意吗?”


“你愿意吗?”


“周涛。”



糯糯地回应,


“我,”


“我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你。”


“我哪里舍得。”


董卿忍不住笑,谁说周主任不会讲情话的,这不讲的挺好。


起身坐在身侧轻柔把人抱进怀里搂着,捏捏脸,



“臭董卿要来吻你了。”











(完整版见爱发电,同名)











董卿给人时间缓神,放下小腿又食髓知味地握了握,上前舔去人眼角泪花,十指相扣,



“宝贝,”



“明天跟我去民政局复婚。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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